火力直播
2020-02-29 09:40:17
这是一篇想写很久的文章，这也是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德甲究竟是一个怎样的联赛？欧冠淘汰赛首轮，紧随其后的是欧联杯淘汰赛首回合，在五大联赛彻底把持淘汰赛的大势下，此前并不被看好的德甲在两项大赛上强势横扫，以全胜战绩结束了本周的欧战比赛。这样的结果让沉寂已久德甲球迷们扬眉吐气，但德甲的强势能否成为常态呢？当我们再次讨论这个老旧问题时，我们不得不再次思考“50+1”这个问题。德甲固然是最健康的联赛，但是想要具备横扫欧洲的竞争力，目前还相差甚远，但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那边是德甲拥有冠绝世界的科技水平。下面，我们一起走入场外少为人知的德国职业足球。
1、突破40亿，德甲商业潜力有多大？
上周，德国足球职业联盟发布了《2020 DFL德国足球职业联盟经营报告》，报告中显示：德甲联赛上赛季的收入突破40亿欧元，创下历史新高。这充分证明了德国职业足球并不像人们惯性思维那般死板，而且在商业方面做得十分出色。在过往十年间，德国职业足球为德国带来的税收从2008/09赛季的6.83亿上升到2018/19赛季的13.97亿，涨幅足足高达104%。这样的稳定增长恐怕是世界各国都羡慕不已的。
也正因如此，德国地区级别联赛的球队都有着闯进德甲的动力，普遍有着属于自己的十年、二十年发展规划。譬如，德国职业联赛规定任何职业球队的二队不得进入德乙联赛，而德国地区级别球队都有着完善的梯队系统，每年会定期参加对应的同龄锦标。长此以往，德国便有了规模巨大的职业球员数量，以及取值不完的人才库。
在高额收入下，德国职业足球从未停步不前，在过往7年，德甲也从为因为拜仁的一家独大而畸形发展。自2012/13赛季以来，德国职业联盟用于发展的投入从2.59亿一度上升4.8亿，年均增幅高达8.6%。这可以为德国职业足球带来些什么呢？仅就业方面，德国足球从业人员（非球员）就2008/09赛季的36944人上升到2018/19赛季的56081人，涨幅同样高达52%，这已经足够让人震惊。如果你仔细翻阅《2020 DFL德国足球职业联盟经营报告》，你会发现诸如此类的数据实在太多太多。正是这些不断扎牢的底层“建筑”，不断筑高着德甲这座“摩天大厦”。
一直以来，我们都知道德甲有着无与伦比的球迷基础和整体氛围，但德甲始终给普通球迷一种“输出型联赛”的感觉，其实并非如此，带动德甲发展的核心从来不是出售球员，而且一旦放开政策，德甲随时可以做到“转出为进”。通过数据，我们也可以清晰的发现，德国职业足球的创收和投入，与德国职业俱乐部的创收和投入是不成正比的。这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若不论得失，这样的基础都为德甲带来了什么？答案是更有激情的比赛过程，因为德甲有着全欧洲名列前茅的上座率。仅本赛季上半赛季，德甲联赛的场均进球数为3.22球，这一数据领跑所有欧洲顶级联赛。同时，本赛季德甲联赛的场均上座人数超过了40000人，也是首屈一指的。只有做到这些，才能吸引来最顶级的合作伙伴。
众所周知，德甲有着举世闻名的工业，在世界500强企业的国家占比排名也一直名列欧洲前二。可以说，仅仅依靠本土企业便足以让德甲大幅提升竞争力，但德国职业联盟从不满足于本土发展。在如此优秀的数据下，德甲也在努力吸收着来自亚洲美洲的顶级企业，成为德甲赞助商的亚美500强企业每年都在递增，所有赞助名额都可谓“一席难求”。譬如，德甲联赛是全球第一个与亚马逊公司旗下的Amazon Web Services（AWS）建立合作关系的足球联赛。这意味着AWS成为了德甲联赛的官方技术供应商，将为每场德甲赛事的转播提供更深入的分析，并带来全新的个性化球迷体验。
而重视足球与科学技术的交互发展，才是德国职业足球优于世界各国联赛的关键。
2、德甲科技优势有多大？
若因为德国球队的保守经营思想便一口咬死德甲思维固化，那才是大错特错的！以德甲为首的德国职业足球科技优势究竟强大到什么程度？
首先，德甲已经因为强大的技术优势载誉无数。在拉斯维加斯CES国际消费类电子产品展览会的音乐、技术和电子竞技节上，德国足球职业联盟击败NBA和WWE（美国职业摔角联盟）获得了“2020最佳体育项目奖”。该奖项授予德甲联赛与沃达丰合作开展的运营业务。 德甲联赛是创新领导者。近年来，积极拥抱数字革命的德甲联赛已成为世界足坛的创新领导者。这得益于德甲联赛实施的综合战略，它融合了场内和场外技术、对消费趋势的持续研究以及通过“DFL for Equity”计划对初创企业的投资。同样，德甲也因其“足球，本应如此”的全球品牌塑造理念和实践获颁“Eyes & Ears”奖。自然，这些也为德甲带来了不断提升技术的持续动力。
其次，德甲无论场内场外都在不断引进最新科技。譬如，德甲是世界上第一家尝试引进AI技术的联赛。上周，德甲官方发布会上，德甲国际CEO罗伯特-克莱因和AWS总经理克劳斯向世人介绍了他们将如何利用云基础设施和AI技术为德甲球迷创造更多以数据为导向的赛事体验。再譬如，当英超VAR争议不断出现时，德甲的VAR总能让球迷心服口服，以致于毫无反驳的余地。为何？英超VAR只能由热感应垂直划线，而德甲除了第一时间放大细节对应刻画外，还能通过16倍镜头将越位部位对比放大，足以精准至小指头。
这仅仅是德甲应有于职业联赛的普通标准，还未算上德国俱乐部球场所配备的各种高科技设施。观赛体验方面，德甲也是全球首个测试9:16画面足球赛事转播的联赛。2019年11月30日，沃尔夫斯堡VS不莱梅的比赛中，德国足球职业联盟首次尝试了9:16画面比例的赛事转播。2020年，德国足球职业联盟还将在与杜塞尔多夫博览有限公司（Messe Düsseldorf）联合举办的SportsInnovation 2020展会上展示包括9:16画面赛事转播技术在内的诸多创新科技。而在一周后的鲁尔德比上，德甲首次使用了AR无人机技术，成功在德甲联赛的实况转播中将增强现实（AR）图像整合到无人机拍摄的镜头中。
本周，德甲将首次起用角旗区域摄像技术，这是由德国足球职业联盟旗下子公司Sportcast和Livecast共同研发的角旗区域摄像技术，它致力让球迷更加近距离地体验精彩赛事。而与此同时，在2020年国际视听技术及系统集成展览会（Integrated Systems Europe）在荷兰阿姆斯特丹举行。德国足球职业联盟合作伙伴Riedel Communications凭借远程操控中心和Bolero S裁判内部通话系统技术荣获“最佳客户支持”类下的“InAVation Award”奖（“视听技术创新奖”）。
次，德甲的技术创新也充分用于了比赛现场，尤其是对球迷“以人为本”的方面。德甲联赛为残障球迷不断提供支持，在为残障球迷提供便利和支持方面，德国的足球俱乐部也一直走在前列。譬如，拜仁的主场慕尼黑安联球场通过合理的空间设计让使用轮椅的球迷随时都能清晰地看到球场，多特蒙德在主场西格纳伊杜纳公园球场为听障人士设置了专门的看球区域等等。诸如此类的残疾人观赛技术发展，也在德甲赛场越来越普遍。
最后，因为只能说“最后”，因为德甲在科技应用上的实例实在数不胜数。可如此尽善尽美的德甲，为何多年来只能在五大联赛中“坐3守4”呢？于是，我们不得不再次提到争议越来越大的“50+1”政策。
3、50+1”的瓶颈有多大？
两年前，笔者在《探索“50+1”的利弊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一文中，向大家详细解释过“50+1”政策是什么，它为什么可以在德国本土得到广泛拥戴，它究竟有何利弊，以及列出“50+1”未来是否会废除的现况。关于“50+1”是否应该废除的讨论从未间断，身处整个世界都是金元浪潮的足球环境下，德国足球是选择随波逐流的商人，还是依然要做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所谓君子？
在当时，我迫切希望得到改变，虽然在当年（2018年）3月是否继续保留“50+1”政策的公投中，“50+1”由于在德乙有着绝大多数的支持者依然被维持，但是两年后的今天，这个话题再次被提及，在鲁梅尼格等人的推动下，这项政策能否被推翻？关于结果，我们只能继续等待。
但没有取消是现状，这是无法改变的。眼下德甲在欧战的成绩，或许将成为德国职业联盟维护“50+1”的有力支持，同样，德甲荣获“Eyes & Ears”奖也一度成为联盟支持“50+1”的标榜。但是，本周德甲的成绩会成为常态吗？熟悉德甲的老球迷，尤其是拜仁球迷，大家都心知肚明。受困于“50+1”的影响，德甲始终是“输出”远大于“引进”的联赛，德甲虽然可以不断培养新的球星，但是较长的成型周期便是难比避免“输出”的结果，或许德甲也确实在适当放开联赛对外的转会政策和限度，可是事实便是，德甲依然无法扭转局势。
去年夏天转会市场，今年冬季转会市场，德甲有不少笔堪称美妙的转会，这里也必须再次称赞德甲强大的球探系统。但是，在最具热度的一线球星转会市场上，德甲的竞争力日显单薄，从去年冬季一直扬言要进行队史最大投资的拜仁便是最好的例子，天天喊着“夏季最少投入2亿”，最后却闹了一场笑话。好在，拜仁有着够深的底子，加上弗里克接手的神奇，目前仍然具备竞争力，但这很难回避拜仁夏季转会的失败。体育主管萨利哈米季奇的能力是拜仁转会市场失败的一方面原因，而德甲本身由于“50+1”的瓶颈则是其中更大的原因——德甲实在无力支持符合当今足坛的身价及工资。对此，夏季时阿迪达斯CEO罗斯特曾表示：“德甲应该废除50+1了！大家应该看看德甲的欧战有多么难堪。”
如今看来，罗斯特这次似乎被狠狠打了“脸光”。但是，我们是否要冷静的反思，德甲的优秀表现能持续下去吗？2013年的顶峰至今已相隔多久，这是不争的事实，况且欧战目前还未进入8强阶段。在本赛季之前，德甲还需面临一大问题，那便是全球正在遭遇的经济问题，难道德国经济下行不会严重的影响德国俱乐部的发展吗？去年夏季转会市场总投入大幅降低，今年冬季豪门动作减少，比较令人意外的是，柏林赫塔在冬季转会窗口的一掷千金，这确实属于个例。
仅从德甲球队冠名权的出售价格上，我们便可以看出德甲俱乐部本身品牌的窘境，名列榜首的拜仁球场冠名费仅600万欧元/年，帕德伯恩和弗莱堡更是不足50万欧元/年，其中更有5家德甲球队的球场冠名权没有出售。新赛季开赛之后，门兴体育主管艾贝尔表示不会排除出售普鲁士公园球场冠名权的可能，但也表示坚决反对“50+1”。去年，前弗赖堡主席凯勒当选新任德国足协主席，他也一直是坚定的“50+1”反对者。
正如凯勒当选后，德国足协仍然有不少人以“Eyes & Ears”奖作为“50+1”的支持，这又是为何呢？所谓“Football, as it's meant to be”——足球，本应如此。一切都从这个标语开始。这个标语是从而何来的呢？“Bundesliga isn’t just football. It’s football as it’s meant to be.”在2017年12月德甲委托创意公司Space为英国地区打造的一个广告中，在最后的旁白进行了如此总结。在去年的德甲赛季总结大会上，德甲国际首席代表帕特里克所作的演讲里，也以这句话为开场。
尽管德甲的欧冠成绩每况愈下，但德甲拥有一套完整的公司体系，技术创新也始终领先世界。德甲有着深厚的足球文化，比赛现场足够震撼。俱乐部在用心经营，维护球迷关系上出类拔萃，德甲球队对青训的重视程度细致周到。除此之外，德甲德乙的总收入连续15年呈现递增趋势，18支球队中有16支实现盈利。正如德国足协可以通过数据指出，德国职业足球为德国经济和社会发展直接做出了重大的贡献。
德国国内民众的支持，是部分德甲球队，乃至整个世界拜仁球迷和德甲球迷不可逾越的一环，也是“50+1”最有力的支持者。在普通德国国内球迷看来，他们并不需要德甲在欧战上的竞争力，这也是德甲很难像西甲、英超一样的原因。
未来，德甲仍然将面临这个问题。
（李巴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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